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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野圭吾的最后致意 完结

作者:(日)东野圭吾 著 潘璐 译
《交通警察之夜》(一九九二年一月 实业之日本社)
我曾经在与汽车制造有关的行业工作过,所以比一般人更加关注交通事故。不管怎么说,在这种企业,要是员工发生交通事故,就会引发很大麻烦。这本书里的《天使之耳》和《镜子之内》被提名为日本推理作家协会奖短篇部门的候选作品。在结集成册之后,这本短篇小说集也被提名了。托提名的福,我也得到了“三年连续落选”的奖章一枚。该书文库本出版时,改名为“天使之耳”。
《雪地杀机》(一九九二年三月 讲谈社)
《假面山庄杀人事件》和《回廊亭杀人事件》的销量都不尽如人意,我抱着“胜负在此一举”的想法又写了这一本。那时候,我开始喜欢上戏剧和音乐,本书的灵感就来源于此。我相信这次的诡计肯定会让人大吃一惊,但是事实并非如此。还有,《交通警察之夜》一书被提名为协会奖候选作品的时候,这本书也被提名为长篇小说部门的候选作品。当然,后来也没能获奖。于是,三年内我的四部作品全部落选。
《美丽的凶器》(一九九二年十月 光文社)
这个故事曾在天山出版社的《小说COTTON》上连载,这个杂志现在已经没有了。该书原名“狼蛛”。一般小说里出现的运动员都是好人,而我想颠覆这种写法。故事的主人公是一名女子七项全能选手,我以杰西•乔伊娜•柯西① 为原型塑造了这个人物。
《同级生》(一九九三年二月 祥传社)
我想再写一本自《放学后》之后就没再写过的本格校园推理。然而,作为一个三十四岁的大叔,描写起高中生活来实在有些吃力。我一直提醒自己要充分展开想象,千万别写那种老掉牙的东西。而且,我也不想只着重于诡计,我希望这本书能揭示社会现实。事实上,对于我来说,这本书是我写作生涯中最重要的转折点。
《分身》(一九九三年九月 集英社)
《变身》那本书绝对是我的自信之作,结果读者却不买账,所以我想到“分身”这个题目,也有一雪前耻的意思。至于内容,基本上就是由题目生发出来的。本书刚出版的时候,被一帮对生命科学一无所知的人评论为“根本不可能实现!胡说八道!”,对此我真的很生气。不久之后,有个国家就做了这方面的实验,并取得成功。现在人人都觉得这是可能实现的技术了。如果你还不知道我在说什么,那就买一本读读吧。
《浪花少年侦探团2》(一九九三年十二月 讲谈社)
说实话,我不想把这个故事系列化。在上一本的后记里我也提到过我写得很艰苦。可是出版社方面却暗示我“再写本续作吧”,没办法我只好照办。不过,七年后该书被改编成电视剧,并由山田玛丽亚主演,所以,现在想想,当初把这本书写出来还真好啊。文库本出版的时候,本书改名为“再见了,阿忍老师”。
《怪人们》(一九九四年二月 光文社)
本书就是各种怪异故事的大荟萃。说到特点的话,就是有几个故事是根据真实体验改写而成的。比如,《哥斯达黎加的冷雨》就参考了一个朋友的经历,那次他差点儿就把命丢了。

 ①杰西•乔伊娜•柯西(1962- ) ,美国著名七项全能和跳远选手,曾六次获得奥运会金牌。

《从前我死去的家》(一九九四年五月 双叶社)
这本也是我的自信之作,但是却又一次遭到了冷遇。从那时起,我就开始以怀疑的目光看待评论家。一个还算畅销的作家出了新书,那么对待他的新书的方式也要有所不同。对作家来说,作品就像自己的孩子一样。家长没出息却害得孩子不被认可——我当时曾怀着这样的愧疚向这本书表示了歉意。
《操控彩虹的少年》(一九九四年八月 实业之日本社)
这个故事曾在《周刊小说》上连载,但是结集成书却是在两年之后。在推理小说中加入大量科幻元素并非易事,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这样做效果如何,试着发表出来却得到了意外的好评,真让人喜出望外。我比较喜欢“光乐家”① 这个设定。
《平行世界的爱情故事》(一九九五年二月 中央公论社)
爱情,友情,选哪个?我想每个人都曾面对过这样的问题吧。当然,人人希望两方面都能取得完美的结果,而如果这时出来碍事的是“记忆”这个东西,那又该如何是好呢?我二十多岁的时候就有了这本书的核心构想,那时,虚拟技术还没有发展到现今的地步,所以怎样制造平行世界是最大的难题,我并不想使用失忆或做梦这种桥段。电脑技术与脑科学的发展为我创造了写出这个故事的可能性。为了在书中引入有关人脑的最前沿研究,我参考了很多科学期刊和论文。学术专著是指望不上的,这种书从写作到出版总是有一定的时间差,很多情况下书出版的时候,里面的信息已经过时了。所以,每当看到那些科学题材的小说后面附上的虚张声势的参考文献中只有一堆学术专著时,我心里总会有点儿小小的鄙视。
《那时我们是傻瓜》(一九九五年三月 集英社)
我觉得写出这样一本书的自己也是傻瓜。本来我只写了三篇题为“怪兽少年的逆袭”的随笔,但是一经发表却大受好评。于是,我想把这个超级烂校的故事再写五篇左右,结果写着写着就一直连载下去了。我真没想到这些故事结集成书也能大卖,看到本书受到如此众多的读者追捧,实在受宠若惊。而且,要求我写续作的呼声也很高。但是,我以前公司的好朋友却说“绝对不许写”,如今我得优先考虑他们的意愿。顺便提一句,据说母亲读了这本书之后才第一次认识到她儿子有多傻。我大姐有个儿子,有一天,我母亲对她说:“男孩子吧,再严加管教也没用。你根本就不知道他们在父母看不见的地方做了什么。读了《那时我们是傻瓜》以后我算是明白了。”
《怪笑小说》(一九九五年十月 集英社)
戏剧界有一句话,“让人笑比让人哭更难”,此话也同样适用于小说创作。在“文学”的世界里,这种让人笑的小说基本上不了台面,就连读者也认为写出一本搞笑小说很轻松。而实际上,写短篇推理要容易多了。顺带一提,我个人非常喜欢《献给某位老爷爷的线香》和《动物家庭》这两篇。
《天空之蜂》(一九九五年十一月 讲谈社)
如果有人问迄今为止我写过的作品中哪本最花心思,大概我会说是这一本吧。有了灵感之后,取材用了三年,写作又用了一年。我去了许多地方,访问了许多人,其中包括核能发电的相关人士、反对核能发电的人、研究直升机的科学家、自卫队、警察等等。取材的难点在于涉及很多不能对外公开的资料,所以基本无法带着编辑进行正大光明、轻松愉快的取材。我在参观了高速增殖反应堆文殊之后,没过几天又以反核能派代表的身份出席了“反文殊讨论会”。补充一下,书中出现的大型直升机“BIG B”在现实中并不存在,为了把这个虚构的飞机编得合情合理,我着实下了一番功夫。另外,关于无人直升机救援孩子的方法,也是自卫队空中救援队的队员帮我想出来的。托这本书的福,每年召开核能发电或与能源问题有关的研讨会时,会务方都会邀请我参加。每次我都会不着痕迹地宣传一下这本书,但是它还是卖得不太好,这是怎么回事呢?

 ①指书中一个能用光演奏音乐的角色。

《名侦探的守则》(一九九六年二月 讲谈社)
为了搞笑而写的《配角的忧郁》这个短篇小说受到了极大好评,乐晕了头的我又写了《密室宣言》,结果比上一篇还受欢迎。有栖川有栖先生和北村薰先生在一个派对会场还夸赞了这两个短篇,这让我信心大增,接着又写出了好几篇。然而在写第三篇故事的时候,以前一直连载我的作品的杂志却不再约稿了,于是后来的几篇就陆续发表在《小说现代》、《小说现代别册》(即今天的《梅菲斯特》)、《INPOCKET》等杂志之上。本书成为《放学后》之后的又一大热门,但是每次看到总觉得心情有些复杂。
《谁杀了她》(一九九六年六月 讲谈社)
在“猜猜谁是凶手”的小说里,有两个嫌疑人就行了,基于这一观点,我有了这个故事的初步构想。同时,我认为能让读者在阅读中自行推理的小说才叫推理小说。然而,按照一般的写法,读者自己并不能进行推理,这一点我在《名侦探的守则》中也写到了。想来想去,最后想出了这个手法,或者说是决定了使用这个手法。直到该书面世,作者和编辑心里都捏了一把汗,到底这个谜题是难还是易呢?反正阅读第一稿的编辑没有找到正确答案。
《毒笑小说》(一九九六年七月 集英社)
这本书的理念和《怪笑小说》相同。其中收录的那篇名为“诱拐天国”的短篇小说,本来是打算写成长篇的。之所以突然写成短篇发表,是因为某个短篇连载的企划没能启动,而杂志上又不能留下空白版面的缘故。那个短篇连载的企划一年后又重新开始了。
《恶意》(一九九六年九月 双叶社)
从某一时期起,推理小说中凶手的动机开始受到了重视。作家们绞尽脑汁就为了想出一个出乎意料的动机来,这种情况到现在也没有太大变化。但是,只有动机就会杀人吗?还是说,发生命案必须要有大家都认可的动机存在?我在思考这两个问题的时候产生了这本书的灵感。直觉告诉我这次要让刑警加贺出场,结果此书真的大获成功。
《名侦探的诅咒》(一九九六年十月 讲谈社文库)
这是为纪念讲谈社文库诞生二十五周年而创作的小说。年初出版的《名侦探的守则》大受好评,所以我想写一部“名侦探系列”的长篇。起初,我打算延续“守则”那种讽刺搞笑的风格,但是随着想法慢慢沉淀,我的心境也发生了变化。很多人读了这部作品都在想,“东野已经脱离本格了吗?”其实并没有这回事。但是,渐渐无法写出本格推理作品也是事实。我早晚都要写出“名侦探系列”第三部《名侦探的使命》,不过具体时间未定。
《侦探伽利略》(一九九八年五月 文艺春秋)
我一直都想运用自己掌握的理科知识写一部小说,这个想法在这本书中实现了。该书提到的科学知识都是已经存在的,不过一般人可能接触比较少。书里说的那些在理论上都可行,而在实践上是否可行我没有验证过。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因为要验证的话就必须得杀人。学文科的人可能有很多地方都不明白,而就算是学理科的可能也不太了解自己专业之外的知识。即便如此,我还是希望大家能从这本书中获得乐趣。
《秘密》(一九九八年九月 文艺春秋)
该书的基本构想产生于我在公司工作的时候。那时我曾经读到一本书,里面写到在一场伤亡惨重的事故中,有个年幼的孩子获得了身旁死去的人的记忆。这个情节给了我很大启发。我最先想到的是,如果恋人的魂魄附在小女孩身上,那么滚床单的事应该如何解决呢?后来我把这个珍藏已久的想法写成短篇发表出来。那时虽然还没有形成完整的思路,但是我很想把这个短篇发展成一部长篇小说。我和几个出版社谈了这件事,文艺春秋对我的想法很感兴趣。作品完成的时候,我的确对它的销量有所期待,但我做梦也没想到它居然卖得如此之好。这部作品后来被搬上荧屏,这对我来说也像天上掉馅饼一样。我想这就是老天爷对我兢兢业业努力写作的褒奖吧。
《我杀了他》(一九九九年二月 讲谈社)
不用多说,大家也能看出来这本延续了《谁杀了她》的模式,只是这次嫌疑人增加到了三名,三人从三个视角以第一人称讲述事情的经过。在《梅菲斯特》上连载的时候,为了消除连载与单行本在阅读体验上的差异,我花了不少工夫。我找人事先阅读文稿,听了他们的感想后再着手修改。与此同时,网上有关本书的推理论战也愈演愈烈,作为作者,我实在非常高兴。然而,至今都没人提出愿意写写这种类型的小说。我想,这种手法要是成为一种固定的写作模式就好了,不过似乎推广起来还是有困难的。同系列的第三本书我也有想法了,名字就叫“你杀了人”,至于是不是继续沿用这本书的形式,我还没有想好。
《白夜行》(一九九九年八月 集英社)
我想写一个人的成长经历,而这个人的经历本身就是一部犯罪小说。另外,我打算只以旁观者的视角进行描写,至于主人公的内心世界,则只能依靠想象。小说中出场的人物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真相只有读者才清楚,这就是本书的基本架构。在《小说SUBARU》上连载是个错误的决定,当时我采用的是短篇连作的形式,连载的第一回相当于本书的第二章。那个时候,我必须定下尚未写成的第一章的基调,把后面的故事都当成一个衔接紧密的长篇小说来写。仔细想想,这也太难了。结果如何暂且不论,但是这本书确实是我下了很大工夫的。值得一提的是,这本书里并没有出现“心理创伤”这个表达,我也根本不想写一本只用这样一个简单词汇就能概括的小说。但是,自以为是的评论实在太多,我只能闭口不语。
《再一个谎言》(二○○○年四月 讲谈社)
这是“加贺恭一郎”系列的第一部短篇集。这些故事都是从凶手或者刻意隐瞒真相的人的视角进行叙述的,而加贺就是他们的敌人。但是,我不想写成像《神探科伦坡》或《古畑任三郎》那种观众从一开始就知道事件真相的推理作品。话说回来,我写《毕业》的时候做梦也没想到,有一天会这么折腾加贺。现在他是在练马署的警局工作,不过我觉得也该给他换个地方了。
《预知梦》(二○○○年六月 文艺春秋)
这是“侦探伽利略”系列的第二部。前一本里涉及很多专业工具,也许会让不少读者产生一定的抵触心理。因此,这本书的重点完全放在了“揭示神秘现象”上。相应的,主人公运用理科知识解谜的部分减少了,这样做是好是坏我也不太清楚。话说,上一本和这一本出版之后都赶上电视剧《圈套》① 热播,对此我只能苦笑。我并不认为别人抄袭了我的点子,物理学家揭示神秘现象内幕本来就很常见嘛。

 ①日本悬疑电视剧,讲述了一位女魔术师与一位物理系副教授联手揭开各种神秘事件真相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