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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像没有犄角和尾巴瘸了腿的长颈鹿 完结

作者:于一爽 著

二〇一一年二月五号,上周六的后来,一年前

昨儿一朋友MSN上说,等你哪天不忙,一块儿出来吃饭。我说好啊,我不忙,就忙着吃饭了。

下面要说的就是上面这事儿。

我忘了上周五干吗了,从周六说。周六去的草场地李野夫家。那地儿东拐西拐比较难找,去的时候很多人已经开始了。我为了奋起直追,喝得比较快,后来就不灵了。然后就跟野夫家的大鱼池子旁边溜达,艾丹嘱咐野夫叫我离远点儿,不然回头他们家的鱼也该半身不遂了。我觉得没这么夸张,我调戏完的鱼也就是腰肌劳损。

后来来了很多人,又走了很多人。跟接力赛似的。除了几个常规酒友就剩孙淳和他的狗还在。演完袁世凯之后他的胰腺不行了,现在只能吃菜叶。但他的狗能吃肉,而且长得跟卡通狗似的,我心想,难道它叫3D或者IMAX。

再后来孙淳也撤了,好像就没人张罗走了。我想走但是已经没车了。去村口眺望了一下,黑咕隆咚的,那会儿差不多十二点,我觉得我要这么着去机场辅路打车好像有点儿危险。后来就回屋看其他几个人玩儿牌去了。他们打的是得克萨斯。

得州只有人多才能打起来。当时龙冬已经困得不行了,但是也撑着眼皮上阵,属于半强迫行为。所以一边儿输一边儿悲壮地喊天啊。艾丹说,什么天啊……天灵盖的天?其间龙冬还接了一个电话,是老婆的。挂上电话他就更悲壮地喊,什么时候打电话不好,电话接完了更得输了。他说自己遭遇跟陈毅差不多。这我没懂。

建平开始也是输。一会儿从包里掏出一信封,一会儿又一信封的。我见过很多男的都没钱包,真有意思。

后来野夫也扛不住,就说你们就跟这待着吧,我洗澡去了……艾丹又说,去哪洗呀,八号公馆?

这很像老全说的,艾丹不光懂玉,更懂洗浴。经常能在一些洗浴中心的烟雾缭绕之中,看见一个红脸胖子晃悠过来。

这个世界上有几件比较无聊的事儿,其中一件就是看人家歪脖子胡。我是不会打,会打也输不起。每人手里一摞钱,起码五位数。

所以后来我就又去村口眺望了一下,但是,这回不光黑咕隆咚,还有犬吠。我啥也没说又回来了。然后开始跟野夫家溜达。我发现他家确实,就是书多。不过这些书要都能看完才奇怪呢!我在卫生间发现了未未的《此时此地》,还有一本将近十年前的《手稿》……

看完这些书我就又看歪脖子胡去了,还开了瓶黑方拿了点儿花生米。我把花生米外面那层红色种皮都给吃了,学名叫花生衣。

早晨天都快亮了,壁炉也灭了,烟也没了,火机也没了,都没了。这就是人生。终于有人想起回家睡觉去了。然后我们几个人一块儿往村口溜达。那会儿别说出租,连个黑车都没有。一直走到机场辅路终于来了一辆,我们几个人体积又都不小,塞进去有点儿难度,但是那怎么办呀。

第二天和张弛约在一海鲜馆。我们有些日子没见了。

张弛本来还叫了李大卫。但是李要翻译一个叫霍米巴巴的东西,没来。后来我们就喝,喝了四种白的还有啤的。四四喝大了,她要是常规发挥的话,起码七瓶啤的没事儿;但是那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两瓶无醇就挂了。张新波带了一个九零后,那姑娘也没少喝,后来跟卫生间死活不出来。还有个哥们儿,我也不知道叫什么反正之前一块儿喝过,非说要让我当童养媳。这难道是因为我长得像年画?他说不是,因为我会照顾人。我那天确实帮着端茶倒水来着,但是这个概率一年基本一次,这么巧还被你们赶上了?

这顿饭莫名其妙的吃了好多豆腐,吃完了有个人还说现在豆腐里有好多避孕药。这算好事儿还是不算好事儿?

后来十点来钟,狗子来一短信,说喝点儿?我说行,这边儿还没撤,我琢磨着一会儿就该完事了……但是后来老驰突然建议去钱柜,得到了强烈响应。于是就奔那儿了。

在钱柜又要了红的和啤的。有个做图书发行的男的一直拿着麦不放,他说自己还会变魔术。又说什么他要是唱完一首或者变一魔术我就喝一杯。我真希望他把自己变没了。

十一点左右,李大卫来了个电话说霍米巴巴搞完了,问哪儿呢。我说我再稍绷就奔南锣找狗子,他那还有几个,不然你先过去吧。李说好嘞。

真是世事难料。后来那个“童养媳先生”突然间就疯了,拉着人说话不止,还不让走。说什么做生意就是以小见大;他特爱自己的女儿,希望她可以有个翅膀呼扇呼扇的;人生就是糟践,想要的没有,不想要的全他妈有……

与此同时,老驰在唱《美酒加咖啡》:明知道爱情如流水,管他去爱谁……

反正就是说,南锣的局泡汤了。这边差不多是下半夜了才散的。我后来连踢带踹才把“童养媳先生”弄进出租车,然后自己打了一车也撤了。路上接到李大卫电话。他说你可真行,我过去了,狗子那边已大。我全伺候完了,现在回家睡觉。

第二天上午我还是睡觉来着。晚上在鼓楼一个川菜馆约的庄涤坤和高山,是为了说一个书的事儿。

然后,高山说把狗子也叫过来吧,我说好呀,反正昨儿也没碰成。后来狗子又拉来好几个,也都是朋友;庄把笛安也给带过来了;《新周刊》阿宝给我打电话,说晚上一块儿跟小宽、胡赳赳饭?我说算了干脆你们也过来得了。我想到昨儿的事,把李大卫也给呼唤过来了。

其实我本来还叫了猫,他说要在一朋友家喝鸡汤!然后猫说不然明儿?我说明儿我有事,不然后儿?他说后儿他有事。我还叫了何帆,那人在最高人民法院当法官,我觉得这可能跟法律出版社有点儿关系。不过他加班。我还想叫筱禾,但是他去南方拜访国民党老巢去了,来不了。不过就算这么着,人也够了,十好几个呢。自然,书的事儿也没说,一切又成了一顿大酒。

再后来我趁着还有意识就去结账,因为这事儿是我张罗的。但是他们那家店的POS机突然不刷卡了,我身上又从来没有超过一百块的现金所以这可怎么办。当时我围着饭馆转圈儿来着……

具体怎么办的我也不知道了,我就记得好像又和几个人移动到一酒吧。在一小胡同里,好像是一朋友的地儿。岩松上去弹了会儿吉他还吼了几嗓子,阴阳怪气有点儿吓人。于是我头更疼了,溜达到吧台后面拿了一袋牛奶,找了个剪子,又翻出了个杯子,然后直接奔着微波炉就去了。老板出来制止了我……再后来就是我一边儿喝牛奶一边儿玩儿了会儿狗子的眉毛。我也不知道我这是要干吗!

还是下半夜撤的,我顺了一段儿李大卫的车,然后他给我扔四环大马路上了。我东张西望了一会儿就回家了。

第二天早晨起床,庄短信我说,你丫昨儿真不靠谱,请客没花钱。我出了点儿,还从笛安那儿拿了点儿,这姑娘以后我带不出来了。

我也没再解释。于是我就说,反正节后我再请你们吧,真没面子。他说,我操!别吓人了。

后来我又问胡赳赳昨儿没事儿吧。我都好几年没见他了,而我都想不起来他昨天是怎么撤的。然后他回短信说:哈。爽,昨晚。我说:稿还有空写吗?他说:干。

于是我就放心了,然后就跟家看了会儿书。其间接到一个朋友电话,那会儿是三四点。他显然从中午就大了。问我哪儿呢?我说家呢!我问你哪儿呢?他说那儿!我纳闷儿,那儿是哪儿呀?他说就是那儿!上回咱们一块儿吃肉馒头的地儿……我说啊?肉馒头?那是个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