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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步生活.01 完结

作者:李赫 主编

为了发泄生活上的焦虑,戴子开始跑步。

三公里、五公里,从三天两头到成为不可或缺的一件事。

戴子尽情享受跑步的过程,用身体跟脑袋对话,

以后,还要一直跑下去……

“我想我会一直跑下去,就像办演唱会一样,那是我唯一会做的事情。它可以让你变成一个更好的人。”

戴杏芳,朋友们亲切地叫她“戴子”,始自二十多岁的弱冠之年,至今迈入而立之年。曾经,她是一个乐团的贝斯手,是独立音乐唱片行的店长,后来她大胆创业,成立一家举办演唱会的公司,当起老板实现了让将音乐分享给同好的梦想。梦想与现实之间的距离,戴子从来交代的不多,只将一切化为眼前手边事;梦想与现实的距离,通过跑步,在双脚反复的来回跑动间,她训练身体告诉心理:“不管怎样,你都不可以违背自己。”

生活陷入混沌,于是开始跑步

问起为什么开始跑步?戴子说,或许是从来心念着登山这件事,跑步是训练登山体能最简单的一种方式。而关于让戴子起跑的契机,准确地落在创业之初。当时,她每天醒来就得面对眼前一字排开的代办事项,干琐碎的行政事务,场租、宣传,到公司规划、财政收支,由于草创事业危机四伏,她甚至还得想:“如何在零生产的状态下,养活一个员工还有自己?”

这些问题搞得她焦头烂额,身体与心理都陷入一种亟待摸索的混沌状态,“于是我开始跑步”。只是因为跑步是当时生活中“花最少时间”的一项运动,“想跑就去跑”。于是,她从生活圈附近的大安森林公园开始跑起。

戴子说:“我以前不运动的。”为了发泄生活上的焦虑而开始跑起来,三天两头的三公里到五公里,跑步就这么成为生活中的一件事。

其间,她开始注意到,身体,原来是会说话的。“我的身体在开始跑步以前,都是处在一个很松散的状态。”第一年跑步的过程,有一半时间,她几乎是在与自己的身体对话。身体肌肉组织,因为使用而被唤醒,“你需要安抚它”,“像是你会需要跟膝盖说话”,怎么通过协调与姿势的调整来让它支撑自己,“它会听话,然后隔天再用酸痛对付你”。“不过也因为规律地跑下去,身体自然懂得怎‘切换’。”戴子更直接地说:“多跑几次你就会习惯,那是人的本质。”

像在浴室洗澡,只有自己

有趣的是,生活中依赖音乐而活的戴子,在跑步时却不听音乐。“可能是我生活中任何时间都在听音乐。”也或许是因为麻烦,“还得带着音乐播放器?还得另外花钱?”在节约的状态下,戴子造就最轻便的跑步方式,“跑步的时候,连钥匙我也不会带在身上,我会藏在一个地方,例如花圃”。戴子将自己放在一个最轻松的状态跑着。她形容,跑步的时候,有点像是自己在浴室洗澡的样子,“你只有你自己”。

“跑步,是身体在动。”因为关切身体怎么动,她不太记得跑步的过程中,脑袋里曾确切地想着什么事情,“一开始可能是在想着,今天工作发生过的事情,但也马上就忘了”。“其实只有某些时候,偶然脑海会闪过一两个画面。”对戴子来说,那有点像是天外飞来一笔的灵光乍现,“发生过的事情,或是你眼前正好看到的,会突然脑海里闪过一两个画面,意识到一些东西”。

实际地说,那些意识到的东西,或许是一个声音,对戴子来说都很抽象。“有点像是对自己说话。用身体来对自己说实话,通过生理给予心理的声音。跑步,好像可以让你知道,怎么变成一个更好的人。”

愉快跑完21公里,也不会太累

对戴子来说,每次跑步从来都不是要超越设定的时间或距离,因为没有追求成绩的目的性。戴子第一次参加路跑是想替白海豚守住湿地,2012年9月与友人一同报名参加第三届台湾白海豚杯路跑赛,那是她第一次完成21公里的半马,但由于时属炙夏,气候闷热,加上湿地的特殊地形状态,戴子回忆第一次完成半马的经验是“跑到我翻脸”!

后来,戴子陆续参加过草山月世界马拉松、高雄国际马拉松、台南古都马拉松,“纯粹都是朋友相约出游的一个借口”。大伙开车南下去一个城市游玩,通过跑步体验不同的城市与路跑环境。

她笑说,因为目的是去玩,起跑前的精神状态就是睡不饱。不过,即便睡眼惺忪,一切都会在一早抵达路跑集合点时明了,身边的氛围会告诉她,“我今天应该会觉得很好玩”。通过半年多的四次半马经验,她发现,原来自己已经可以愉快地跑完21公里,也不会太累。

享受登高乐趣,想挑战山路跑道

在戴子的观念里,跑步的目的从来不是为了要跑多远、跑多长,或是为了创下几个马拉松路跑经验。“各种运动都是很心理的。”“你会很直接了当地知道自己什么料。”重点是在接触的过程,因此除了固定性的路跑外,周末假日她也爬山、攀岩。

享受登高的挑战,戴子必然不会放弃尝试在山间跑步的经验。她说,那是一个阴湿的雨天,她与友人上了阳明山,选定一条山间古道,开始在山林树荫间跑起来。虽然下雨,但人在树荫层落遮蔽的路面上跑动,其实不怎么淋得到雨。

但山间路面总别于平地,每一个迈开的步伐,挑战的是山坡的斜度阻力,身体必须施展更多耐力来迎接每一次的颠簸,吸进鼻腔心肺间的清冷空气,“两个小时,让你感受到强烈的爽感”。戴子说,之后想挑战头灯夜跑,那条曾经走过的乌来红河谷越岭古道,是她指名要挑战的下一个山路跑道。

唯一会做的事就是要一直跑下去

“我是处女座,还是A型。”戴子形容自己名副其实是这两个元素组合的化身,“挑剔又吹毛求疵”。制作演唱会文案的时候,同事拿样品给她看,“我会用尺子来量文案图文间的距离。”采访约在下午的两个小时,戴子在工作时间中抽空外出,离开工作室前,同事开玩笑说:“你那么刻薄,为什么人家还要访问你呀?”她笑着说:“也许是这样,我身为一个人,生性却刻薄、难相处,只好自己默默跑步啰!”

戴子享受在跑步过程中,脑袋放空,只用身体在动的状态,用身体来对脑袋说话,“然后你会发现,你突然听到一些声音”。接近真理的,让她意识到“跑步可以让你变成一个更好的人”。戴子享受过程,像是喜欢音乐一样,感动是来自歌曲正在播放的时候,而非你这辈子到底听过几首歌。

“有些事情你自己才知道。”戴子知道,在她的生命中,很多事情强求不来,但有些事情只要自己喜欢,并且朝对的方向努力,就可以做到。“我想我会一直跑下去,就像是办演唱会一样。”